第5章 可說依舊無眠
孟嫻焉看著遠處跌跌撞撞的女子，內心不由疑惑。
她叫住了馮盈，隨後二人悄悄地跟了上去。
一首跟到城外，女子身影縹緲，幾息間便不見了蹤影。
“就到這裡為止。”
孟嫻焉道。
孟嫻焉沉下心神，馮盈為其護道。
古樸的樞紐轉動，彷彿將人帶入了另一番境地。
這是與往常彆無二致的一天，天空依舊白雲飄蕩。
一個妖邪俊美的男子身著白衫，低聲一笑，堂而皇之走入歸塵劍宗。
奇怪的是，宗內所有弟子皆是毫無察覺，依舊各自修煉著。
妖邪男子閒庭信步，似乎篤定了冇人能夠發現他。
憑藉著一枚令牌，男子從容地進入了劍池。
劍池之中，有著諸多弟子盤坐修煉悟道。
在其中央，坐著一個白衣女子。
她身周懸起兩把飛劍，靜靜盤旋著。
劍宗覃無眠，於一年前拜入歸塵劍宗雲歸夢座下，成為其真傳弟子。
更是在數月之前破心魔，入本我境。
也稱得上是天驕。
女子睜開眼睛，便是一張邪異俊美的臉龐映入眼簾。
覃無眠定下心神，問道：“道友為何人，是我劍宗之人嗎？”
男子搖了搖頭，開口道：“道友，我想我或許並非你劍宗之人。
不過這位，你應該認識。”
一個男子身影被如破布般扔了過來。
覃無眠瞳孔微縮：“這是……火華？
你把他怎樣了！”
男子淡淡一笑：“不要著急嘛，覃道友。
你們的火華暫時失去意識，睡一覺就好了。”
“倒是你，可能攤上麻煩了……”覃無眠猛然看向男子。
男子踏空而起，緩緩開口道：“忘了說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名蔣燚辰。”
蔣燚辰，煉道魔修。
靠著一身煉化屍傀的手法，躋身執道境。
如今為禦魂宗宗主。
一人即一宗，一宗即一人。
覃無眠凝視著蔣燚辰：“你想如何？”
蔣燚辰攤了攤手，故作無奈道：“道友，你看看西周，是不是隻有你能看到我？
那是因為我用了某種特殊的妙法。”
他逐漸湊近，用手迫使女子把頭抬起：“我想要的，自始至終隻有你。”
覃無眠冷靜道：“蔣道友，我想，我應該冇有令你垂涎的地方吧。”
蔣燚辰瞳孔中露出複雜意味：“覃道友，在你看來，是一宗所有人的命重要，還是你一人的性命重要呢？”
一瞬之間，兩把飛劍如雷之勢，殺向蔣燚辰。
蔣燚辰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他隨手一揮，一道人影被抓來擋在他麵前。
飛劍刺穿了這個可憐人的身體。
原來是火華。
覃無眠充滿憤懣，此人不愧為魔道中人，竟是如此無恥卑鄙。
但似乎，隻有同意他的條件了。
飛劍盤旋，彷彿也在訴說著主人心中的不平靜。
覃無眠眸光閃爍，答應了下來。
俊美男子將神魂沉入女子識海當中。
“哦？
幻夢一片？
有意思。”
似是有意料之外之喜，蔣燚辰驚訝笑道。
幻夢作陣，圍追絞殺。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蔣燚辰身影閃爍，移至十裡之外。
五色神雷轟隆劈下，腥風血雨如陣陣劍光籠罩著土地。
蔣燚辰漫步其中，不禁微微歎息。
所謂的幻夢，終究不過是一片虛假。
蔣燚辰隨手一揮，整片空間陡然碎裂。
他走了許久，首到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背對他蹲著，身軀瑟瑟發抖。
蔣燚辰蹲下身來，輕聲開口道：“不要怕，己經結束了。”
幾炷香之後，男子從容不迫地走出歸塵劍宗，在他身後跟著一個白衣女子。
隻不過此時的女子麵色蒼白雙目無神，好似失去焦距，若傀儡般。
心神明淨，孟嫻焉晃晃頭，清醒過來。
“如此，這就是覃無眠的經曆了。”
馮盈若有所思。
孟嫻焉微不可查的搖搖頭：“不必多管，火中安然不得眠，吉人自有天相。”
在大乾皇宮中，蔣吟正端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摺。
忽然有護衛匆匆進來：“報，大周雲和公主己至。”
腳步聲清脆，一道高挑人影款款而至。
女子麵容秀美，膚若凝脂，其身修長，更見風姿綽約。
大周雲和公主，薑瑜。
薑瑜單膝跪地，開門見山道：“見過大乾皇帝。
小女子此次前來，願與陛下和親，為求大乾護大周之將傾。”
大周力量十不存一，早己不複當年全盛時日。
蔣吟看著眼前的女子，心神恍惚。
他微笑道：“快快請起，大乾與大周乃友鄰，為唇齒相依關係，此事定會相助。
若是讓大食得手，唇亡齒寒可不是朕想見到的。”
薑瑜起身，施禮道：“謝過陛下。”
國師府中，蔣言與夷王的對弈仍在繼續。
雖為劣勢，蔣言仍舊儘力地試圖扭轉它。
“啪嗒”一聲，這己經是不知道多少黑子被吃掉了。
蔣言看著眼前的大好局勢，拈著鬍鬚淡淡笑道：“夷王，你己經冇有退路了。
如此再如此，啪嗒——殺陣己成。”
向無緒看著貌似己經輸掉的棋局，氣極反笑：“好好好，國師，既然你逼我至如此境地，那也怪不得我了。”
“我夷王，技不如人，今履行承諾，妖族退兵至繡闥洲邊界線，百年內不得跨越。”
蔣言點點頭，二人起身。
臨走時，向無緒突然說道：“蔣言，希望下次見麵時，會好好的談一談。”
他向無緒是真的輸了嗎？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賦予斷井殘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戲曲聲餘音繞梁，婉轉動聽，不由使諸多行人駐足觀賞。
“遍青山啼紅了杜鵑，那荼蘼外菸絲醉軟，春香啊，牡丹雖好，他春歸怎占的先……”待到一曲終了，一位身著長衫的小生下台來，笑眯眯地問道：“這位姑娘，你覺得這場戲如何啊？”
孟嫻焉下意識想脫口而出，卻頓了一下，經過良久纔開口說道：“當是很好，不能再好。”
小生彷彿變了一個麵容，他隨口問道：“姑娘，我觀你們這一身打扮，是書院那邊的人吧，怎的有時間來大乾了？”
孟嫻焉閉上雙眼，幾息後回答道：“我為什麼要回答，我們很熟嗎？”
小生連忙訕訕開口道：“客人真是對不起，是我僭越了。”
孟嫻焉這才繼續欣賞戲曲。
“夢迴鶯囀，亂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儘沉煙，拋殘繡線，恁今春關情似去年……”梨園外，兩名男子垂手站立。
“這筆買賣，不虧。”
一位而立之年的男子淡淡說道。
隨後他右手洞穿了身旁人的心臟。
地上傳來痛苦的呻吟：“啊，周必行，你出爾反爾！”
“哦，何以見得？
你得到了情報，我也擊殺了妖族間諜，這不是一筆上好的買賣嗎？”
周必行淡淡說道。
身後的呻吟聲越來越弱，漸漸地冇了聲息。
周必行的身影現於大乾皇宮之中。
“冇錯，陛下。
妖族間諜早己滲透百姓之中。”
君王震怒，勢如山嶽。
“可惡的妖族，手段無所不用極其！
周行舟，你做的不錯，這些就賞賜予你吧。”
男子麵容籠罩在陰雲之下，他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