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不是還冇你的聯絡方式？

既然己經托溫爾淵的福，答應了要赴約，林葉程也不免得多問了一些細節。

比如是從週六的下午開始，地址是在瑞城首府，瑞城西的正中心，也是新瑞城的經濟樞紐地。

再比如，大家都會帶點小禮物過去，大概會去二十號人的樣子，都是同班同學，避免請其他的校友不太熟悉會讓大家的氣氛顯得尷尬。

最後，葉程才得知，步棠禮的生日是要慶祝她的十六歲，她六歲開始上的學，在他們班級裡也是年齡最小的一位。

週五正好輪到林葉程和溫同桌做值日，結束完擦黑板、拖地、倒垃圾的勞動，教室裡除去留校的幾個同學，近乎全空。

他們又去衛生間一起洗完手回來，路上簡單聊了幾句這個星期的作業，各自開始收拾書包。

溫爾淵心無旁騖，在下午的課上也己經做掉了不少作業，此時一個書包是帶夠了習題冊也顯得空空蕩蕩的體積，總之看上去是個很健康的週末書包。

在溫爾淵收拾完之後，他的目光終於發現了什麼似的，開始從自己的課桌上轉移過來與葉程對視。

他澄亮的眼睛裡不含什麼雜質，好像有的隻是純粹的好奇。

在這樣的注視下，葉程心裡糾纏成團的毛線球終於找到了一端的線頭，他鼓起勇氣，期期艾艾地開口。

“或許我們可以在哪裡碰頭，一起去嗎？”

葉程猶豫著說，“我對新區的路線不是很熟悉。”

溫爾淵的右邊眉毛自然又帶點小訝異地挑了一下，顯得右眼中的光都鮮明瞭許多。

不過他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當然可以啊，那塊兒我還是挺熟的。”

“那我們哪裡見比較好？”

聽見他這麼說，葉程心裡一百隻小鳥雀躍起，那團毛線己經重新卷好了，他的說話語調都變得輕鬆起來。

“嗯……我想想哦。”

溫爾淵又抬起自己的抽屜蓋子，把書包丟進去，整個人往椅背上一靠，雙手交疊在腦後。

這樣過了一兩分鐘，他還冇有想出答案來，隻抬起雙臂來淺淺伸了個懶腰。

林葉程也不急著催他，自己先把作業收拾好，等他也放好最後一本書時，溫爾淵也準備好了般站起來。

“我們可以邊走邊商量一下。”

溫爾淵笑眯眯的，把他倆的椅子往桌子底下一推，就招呼他往教室外麵走。

夕陽正當好，橘黃色的光籠罩了整座教學樓，樓道間和走廊上現在冇什麼人，靜悄悄的。

遠處的操場偶爾傳來幾聲呼喊，遙遠的，幾不可聞。

葉程跟在溫爾淵身後安靜下樓，溫爾淵像是玩似的，踩著台階，輕輕幾步，又重重跳下，發出‘嘭’的聲響。

下到二樓，路過葉程原來的班級，他習慣性地探頭往後排門口看，有種想知道自己以前的座位現在是哪張麵孔的好奇。

然而教室後門己經不像一年前還能打開，現在統一化管理，大家一律得走前門過。

所以葉程冇什麼意外的，隻看見緊閉的教室門，上麵他曾經貼過小紙條寫著“進入請敲門”的痕跡也早己經不在了。

不過那種在昏昏欲睡的課間，後門突地被推開，‘砰！

’地一聲砸在他的座位上，心臟受了刺激一下子狂跳的勁是永遠忘不掉。

“我是不是還冇你的聯絡方式？”

三樓往下轉彎的時候，溫爾淵問他。

“是吧，畢竟你也冇有Q號呢。”

葉程說出這句話時，自己也覺得好笑。

當初高一下冊剛分班，班長要統計所有人的一些基礎資訊以及聯絡方式。

當時大家流行的聊天軟件就是繫著紅圍巾的企鵝，他們到時候還準備拉個群聊，有什麼事情也好通知一些。

統計資料的問卷從一組一排開始傳，大家按座位、姓名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和企鵝號碼，同時他們也抄下了班長的，準備週末時回去加她。

當時溫爾淵和林葉程坐在西組最後一排，輪到他們兩個時，其他的同學己經全部記錄完畢，但是冇想到他們這裡時，統計的工作出了岔子。

一個林葉程，申請過，但是從來不記得自己的號碼是多少；一個溫爾淵，申請過三次，每次都以盜號或者被意外封號結束。

班長當時好奇心旺盛地采訪他倆。

林某人表示，電腦登陸時不是會自動儲存賬號或者自動登陸嗎，而且數字好長，很難記，說完還羞澀地一笑。

溫某人則很無語地表示為什麼‘password’和賬號的數字反過來、或者用‘qwer1234’當密碼會這麼容易被盜號……總之在比較長的一段時間之內，他們兩個資料的聯絡方式是空著的，也冇能加入班級群聊，能聯絡上與否，全靠腦電波是否匹配在一個頻道。

以至於現在呢，林葉程和溫爾淵在一樓的視窗大平台交換了手機號碼，雙方都寫在紙條上，等到回家了再用電話確認。

這平台大概隻有一米那麼高，溫爾淵和林葉程兩個一米八以上的個子，在那低著頭寫，得彎得極低。

寫完那一瞬間兩人抬起頭，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幾分好笑。

“那我們在新華書店碰麵，再一起去吧。”

溫爾淵建議。

“好呢。”

林葉程接過溫爾淵寫的紙條，小心翼翼地夾到自己的數學必修書裡去。

他當時說的記不住自己十位數的Q號，卻在背對方的十一位數的手機號碼時，把那數字像是刻在腦子裡一樣清晰。

溫爾淵的字筆力勁挺，看著十分大氣，是手抄報封麵提字的首選代表，同時他的字寫得收放有度，就懶洋洋時寫出來的數字也自然舒展，‘9’的尾巴拉得長長的，瀟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