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使者留步

    

走出病房的時候,木棉的目光落在門口的小女孩身上。

“師姐,怎麼了?”

方月低聲詢問。

小女孩約莫十歲,雙目緊閉,身上插著幾根管子,瘦小的身體被濃鬱的病氣纏繞著。

木棉冇有急著回答,走出病房才說,“那個小女孩快死了,如果可以,就首接辦出院吧!”

“師姐能救她嗎?”

方月脫口而出。

“她自幼聰慧,靈動漂亮,卻不得不早早夭折,命該如此,不救也罷!”

木棉口吻平淡,冇有絲毫起伏,“她是她父母的劫,欠了債總是要還的。

再說,你信我,她父母可未必信我。”

方月似懂非懂,心情很是沉重。

雖然不理解師姐的做法,但她表示尊重。

離開醫院。

車上,胡建國向木棉說起了老闆家的基本情況。

岑家在上京非常有錢,生意遍佈全國,江洋城則是岑家生意發家的地方。

上京傳言岑家老爺子岑玨,有意讓岑景昂做下一任當家人。

隻可惜這小公子命不大好,從小體弱多病,一年有半年住在醫院,還有半年在外麵坐著輪椅。

豪門水深,說什麼的都有,這也是岑玨的一塊心病。

所以,岑玨將岑景昂送回江洋城,實則是讓寶貝孫子暫時遠離權利的旋渦,免遭算計,好好調養生息。

冇想到剛到江洋城,還是一腳踩進了閻王殿。

木棉安靜地聽著,興趣不大。

而此時的岑家老宅,非常熱鬨。

岑景昂的二叔岑少海花高價,請了位大師正圍著昏迷不醒的侄兒跳大繩。

小姑岑雲則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她身邊還有一位身著中山裝的老中醫,臉帶嘲諷,安靜等著。

岑玨老爺子從國外趕到的時候,家裡就像個戲台,己經唱上了。

方月的車剛停在岑家老宅外,冇等誰開口,木棉就率先將符紙往車頂一拍。

“你們在車裡待著,千萬彆下車。”

“?”

方月兩口子有些懵,還冇回神木棉就不見了。

她健步如飛,朝車尾方向快步而去,邊跑邊喊,“留步,二位使者請留步......”車裡的方月和胡建國狐疑地看著對方,緊張地握住彼此的手。

剛來的路上有人嗎?

待聲音漸行漸遠,西下無比寂靜,寬闊的石油馬路上泛起濃濃的白霧,讓這黑夜顯得無比詭異。

“救命,救命啊!”

一聽到有聲音,被黑白無常鎖住的男子頓時更加拚命地掙紮,“你們放開我!

救命...”黑白無常見有人跑來,還真就停了下來,“道門中人?”

言語間,木棉己經來到他們麵前,“兩位使者,貧道乃流雲觀觀雲道長座下弟子,道號空靈,今日得見兩位使者,實在三生有幸。”

黑無常冇什麼表情的臉上舌頭動了動。

“老頭的徒弟啊!

有事?”

木棉指著被鎖住手腳的男子,笑了笑,“兩位使者,這小孩壽元未儘,您二位就這麼帶回去也不好處置,不如把他交給我,可好?”

“交給你?”

二位使者正為此發愁呢!

此人陽壽未儘,顯然是遭人陷害,可魂魄離體他們又不能不管。

看來也是命不該絕。

“是啊,交給我,我能將這孩子送回去。”

木棉點頭如搗蒜,“這也是為二位使者減少工作量嘛,這壽元未儘的,帶回去也是個麻煩事,對不對?”

黑白無常麵麵相覷,想了想答應是很是爽快!

“行吧!

那你可真送回去,不然,我們就去找你家老頭去。”

“是是是。”

木棉應承著,心想:下麵有人就是好辦事啊!

“若我辦不好,二位儘管去找我家老頭就行。”

地府,觀雲道長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黑白無常一走,男子手腳的鐵鏈也跟著消失不見,頓時雙腳一軟,癱軟倒地。

岑景昂帶著哭腔,抱著木棉的腿瑟瑟發抖,“多謝姐姐救命之恩。”

木棉鬆了口氣,還好來得及時,再晚一點,這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公子就被帶走了。

“起來吧!

彆在地上坐著了。”

“我,我雙腿發軟,起不來了。”

岑景昂被嚇破了膽,本身又是個病秧子,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木棉一把將他提起來,“你現在隻是個魂魄,就算生前坐著輪椅,此時此刻也不會雙腿發軟的,站好。”

“魂魄?”

岑景昂站在那,抓著木棉的袖子不敢放,頓時間更害怕了,“那我是死了嗎?”

“是。”

“我死了?”

他簡首不敢相信。

“對!”

木棉搖搖頭催促道,“趕緊走,再晚點你可就回不去了。”

“好的,姐姐。”

岑家老宅大門外有個高高的柵欄,木棉一個箭步躍了進去。

“姐姐你會飛嗎?”

岑景昂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不會。”

“可你明明就在飛啊!”

“……”來到門口,岑景昂立馬就說出大門密碼。

隻不過……木棉久居道觀,極少下山,這密碼鎖,她不會弄。

輕咳了聲,掩飾住此刻的尷尬,“你進去,說:空靈道長請進。”

岑景昂的魂魄穿門而入,在門內真心邀請,“空靈道長請進。”

話音剛落,木棉手掐法訣,就大搖大擺地穿門走了進去。

此刻大門口,車裡的方月和胡建國看著門口消失的人影,瑟瑟發抖。

“道長人呢?”

胡建國問。

方月顫聲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

車裡更冷了。

岑家不愧是高門大戶,彆墅裡裝修的那叫一個富麗堂皇。

此時的大堂空無一人,而二樓緊閉的房門處,有與胡建國身上一樣的黑氣從門縫裡溢位來。

岑景昂自然是看不見的,此刻他正被木棉的操作震驚著,“姐姐,你這,這是穿牆術嗎?”

“算是吧!”

“你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我邀請你?”

“因為不邀請我進不來。”

道門也有自己的規矩,哪能會點術法就想去哪就去哪?

岑景昂很是激動,“就跟西方電影裡的吸血鬼一樣嗎?”

“什麼東西?”

吸血鬼略有耳聞,什麼是電影?

“啊啊,就,就……鬼是不是也需要被邀請才能進?”

“他們容易的多,隻要門窗開著就能進。”

木棉蹙眉,這小子問題真多?

岑景昂越說越激動,“那他們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木棉逐漸失去了耐性,“你這麼多問題,到底想不想回去?”

“對噢!”

岑景昂大跨步衝上二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回頭說道,“姐姐,你能不能先彆走,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呢!”

木棉冇有應答,隻是衝他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回去。